托尼把滑板裤往下松了松,移到大肚子底下。这让他想起了前妻身怀六甲的时候,也是这样穿着一条松紧带裙子。
拿起房间钥匙,把白色浴巾披在肩上。浴巾能带出去吧?没准儿合同中真有一条关于这个的规定。高个的老家伙或许能给他答案吧。也许是个律师。托尼太了解律师了。
托尼走出房间。静栖馆安静得有如教堂。他打开前门,走进下午的炎热中,沿着石子小路朝泳池走去。
迎面有个女人走过来,穿着黑色泳衣,腰间系着围裙,梳着马尾辫,戴着鲜艳的猫眼眼镜。托尼给她贴了个标签:知识分子,左翼女权主义者。不用五分钟,她就能让托尼没了兴趣。然而,要是让托尼选是被女权主义者忽视还是跟那个女疯子接触,那他选前者。
路太窄了,两个人没法并排通过,所以托尼先侧身让到一边,希望这个动作没有冒犯她女权主义的原则。还记得有一次,他为一位女士开门,结果换来的却是她的嘘声。“我自己能开门,谢谢。”托尼真想直接把门甩到她脸上,当然,他没那么做,他只是像个傻瓜一样微笑了一下。毕竟,就算每个人偶尔都有对女士施暴的想法,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