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牌局未开始之前,特·李斯多曼太太府上的宾客围在壁炉四周;可怜的副堂长心中的焦急,活象皮赛德勒监房中的死囚等待上诉的结果,少不得向朋友们说出律师的结论。
特·波旁纳先生道:“除了进步党的诉讼代理人,我看都尔没有一个讼师肯接受你的案子,除非有心要你败诉;而且我也不劝你冒这个险。”
海军少校嚷道:“啊!太卑鄙了!让我陪神甫去见那个诉讼代理人。”
特·波旁纳先生打断他的话,说道:“那还得等天黑了再去。”
“为什么?”
“我才听说脱罗倍神甫发表了副主教,补前天过世的那一位的缺。”
“我才不怕脱罗倍神甫呢。”
特·波旁纳先生向特·李斯多曼男爵递了一个眼色,要他说话留神,在座有一个州长公署的参议是脱罗倍的朋友;不幸那三十六岁的男爵完全没注意,还接着说:“倘若脱罗倍神甫是个小人……”
特·波旁纳先生拦着他说:“哎!事情跟脱罗倍神甫全不相干,为什么扯到他身上去呢?……”
男爵道:“皮罗多神甫的家具不是他在动用享受吗?我记得去过夏波罗屋里,看见有两幅贵重的画,比如说值一万法郎吧……难道皮罗多先生在迦玛家住上两年就有心送她一万法郎不成?何况单是书柜家具差不多已经值到这个数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