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格尔顿的文化批判思想秉承“文化唯物主义”的主张,试图通过批判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和后现代主义来重新发现人的主体性,面对后现代主义者否认社会历史发展主体的观点,他明确重申:“人类的存在历程无论如何应该是‘主体’完满实现其自然属性的过程”①。他从人的“身体”出发来重建文化主体,“身体”既指具体感性的生物性的存在,也指劳动和社会关系的存在,人的类本质是自由自觉的活动,人正是通过实践活动来实现自己的感性活动主体的角色,而要推动社会历史的发展就需要建立无产阶级的主体性。伊格尔顿试图通过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影响和社会主义实践运动的发展来培养社会主义新主体,并在这种新主体的运动中实现人类的解放和自由。
(三)通向宗教之路的不合理性
实现人类的解放要通过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但是伊格尔顿也看到了社会主义革命的曲折性和成本,“我们可以说,即使社会主义制度最终在阶级社会中得以实现,人类为这个理想的结局所付出的代价还是太高昂了。一个社会主义的世界要持续多久,取得多大的成就才可以抵消阶级社会在历史上造成的巨大痛苦?就像奥斯维辛集中营这样的暴行变得合理,社会主义是否真的有能力彻底补偿人类为之付出的代价?”②实际上,这里可以看出,伊格尔顿对社会主义革命的有效性产生了一丝怀疑,他想寻求一种更为有利的方式。他也明确地说过:“我一直对研究神学(形而上学)和政治之间的关系感兴趣。我的著作曾一度离开这个主题,但近年以来,我又回到这个主题……可以说,研究上升到了更为哲学的层次。”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