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棠对面突然响起一个极为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渴了几百年,又忍了好几百年没有说话,几乎完全听不出来语调,也听不出来性别。
“输?不见得吧。”
南棠云淡风轻地微微一笑,抬手拈起自家将棋上的棺材钉。
轻轻巧巧地拔了下来。
钉子被她随手丢在地面上,微微弹起又落下,发出清脆又清晰的撞击声。
“对将,将军。”
她按着棋子,往前重重一推。
“不好意思,这一步,是绝杀。”
话音落下的瞬间,棋盘连同残留的棋子一起,瞬间化为飞灰。
扬起的细碎粉末像被什么牵引着,自动向南棠的对面聚拢,咻地组建成一个模糊的人影。
这个人影变得越来越清晰,最后凝实成一个神情惫懒的瘦削青年。
他半支着腿,毫无形象地席地而坐,身上裹着一件绿底红花的宽大道袍,尤其是一双毫无波澜的死鱼眼,主打一个无欲无求。
“是你啊。”
他懒懒地掀了掀眼皮,小幅度地挪了挪屁股:“没想到啊,这么多年不见,南老头家的小姑娘,也能独当一面了。”
他并不意外南棠的到来,南棠也早就猜到了是他。
“少这么拿腔拿调地跟我说话,崔不释。”南棠丝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现在不是你叛逃的时候了,几年不见,怎么这么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