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棣王琰有两妾争宠,求巫者密置符于琰履中。或告琰厌魅,帝伺其朝,使人取其履验之,果然。则唐时入朝,已不脱履。然刘知几以释奠皆衣冠乘马,奏言冠履只可配车,今袜而镫,跣而鞍,实不合于古。则祭祀还是要脱履的。
大概跣礼之废,(一)由于靴之渐行,(二)由于席地而坐,渐变为高坐(参看后文及下章自明)。古人亦有现在的绑腿,谓之偪,亦谓之邪幅,又谓之行縢。本是上路用的,然亦以之为饰。
宋绵初《释服》说“解袜则见偪。《诗》云:邪幅在下,正是燕饮而跣以为欢之时”,则偪着在袜内。《日知录》说:“今之村民,往往行縢而不袜,古人之遗制也。吴贺邵美容止,常着袜,希见其足,则汉魏之世,不袜而见足者尚多。”又说“袜”字的从衣,始见于此,则渐变而成今日的“袜”了。窃疑袜本亦田猎之民之服,农耕之民,在古代本是跣足的。中国文化,本来起自南方,所以行礼时还必跣。
衣服的初兴,虽非以蔽体为目的,然到后来,着衣服成了习惯,就要把身体的各部分,都遮蔽起来,以为恭敬了。所以《礼记》的《深衣篇》说:“短毋见肤。”做事以短衣为便,今古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