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女客吗?”奥当斯紧跟着问。
“就是老成的法劳朗太太……”
“你说在仙岩饭店,结果却在他们家里?”
“是的,在他们家里,我早先弄错了……”
“你回来没有坐车?”
“没有。”
“那么你是从小塔街走回家的?”
“史底曼跟皮克西渥陪我一路走一路谈,从大街走到玛特兰纳教堂。”
“大街、协和广场、蒲高涅街,一路上都很干吗,嗯?你脚上一点没有泥浆。”奥当斯打量着丈夫的漆皮鞋。
外面下过雨,但从华诺街到圣·陶米尼葛街,文赛斯拉是不会弄脏鞋子的。
“你瞧,这儿是五千法郎,夏诺很慷慨的借给我的。”文赛斯拉急于要岔开近乎审问一般的问话。
他早已把十张一千法郎的钞票分作两包,一包给太太,一包自己留下,因为他还有奥当斯不知道的五千债务。他欠着助手和工匠的钱。
“现在你不用急了,亲爱的,”他拥抱了妻子,“明儿我就开始工作!噢,明儿我八点半出门上工场。为了起早,我想马上去睡觉,你答应我吧,好贝贝?”
奥当斯心里的疑团消灭了。她万万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玛奈弗太太!她根本没有这念头。她替文赛斯拉担心的是那些交际花。皮克西渥,雷翁·特·洛拉,是两个出名胡闹的艺术家,听见他们的名字她就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