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亲手去送甄暖坐牢,我实在办不到。”
“并非你把甄暖送进监狱,而是她自己做错事,本就应当得到法律的制裁。”陆景年看向赵云深,他的态度温和而耐心,“你看,云深,人总会经历这样的时刻,你必须做出取舍,然后为自己的取舍付出代价。”
赵云深突然间想到安家。
她抬头,陆景年深沉地看着她。他的眼底满是欲说还休的心疼和难过,那是极少出现在陆景年眼底的情绪。
她知道,他在为自己感到难过。
这样两难的局面他六年前也曾经经历过。
赵云深发现,自己能够体会到陆景年是抱着何种心情下达那样的命令,又是以何种心情听到云深木业破产的消息。
那一刻,赵云深突然就释然了,她理解了陆景年的难处和煎熬,她可以原谅他了。天地变换,她仿佛和记忆里那个冷酷而决绝的陆景年重叠,原来取舍二字有这样千钧的重量。
可她却永远做不了他那样的人。
有液体从赵云深的眼眶滑落,她抬手抹掉眼泪,微笑起来:“景年,我们终究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你冷静而精明,知道自己真正该做的是什么,而我不过是个软弱之人,在这件事上我们泾渭分明。”
这是她的答案。
陆景年摇了摇头:“你不是软弱,云深,你比我更加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