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爱珍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脸色一白。
她松开弟弟，往楼梯口走。
“小军，咱们快回家，医生都说不用住院了，爸爸妈妈还在家里等我们回去。”
“别让他们久等了。”
任爱珍快步走着，似乎只要弟弟不追上来，就听不到那些可怕的话语。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住地往下掉落。
湿了地面。
“爸妈，珍珍回来了。”
任爱珍抬手用力擦去脸上的泪水，却越擦越多，努力憋住不想发出哽咽声，却偏偏要溢出来。
压抑又悲凉的抽泣声。
她想过的，他们可能已经……不在了。三十年了，父母慢慢老去，等不到她回来了。
“爸妈，珍珍不孝。”
“你们不要丢下珍珍，不要。”任爱珍再也克制不住，哭着瘫坐在地，不住地乞求着。
“爸爸妈妈，珍珍回来了。”
“你们的女儿回来了。”
“爸！妈！”任爱珍没了力气，趴在地上，绝望痛哭。
“姐！”任建军冲到姐姐身边，蹲下来试图将姐姐从地上扶起来，“姐，地上凉。”
任爱珍拂开弟弟的手，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他的眼眶很红很红。
她一直不愿细想，其实早有迹象表明，每次提起爸爸妈妈，他的眼底就全是令人窒息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