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讷亲便推杯不饮,说道:“钱度也在这里,议议筹饷的事吧。皇上临行再三嘱托,一个云南改土归流之战,一个上下瞻对之战,再一个大小金川之役。从雍正季年到现在打了十几年。先前是李卫、范时捷,现在是元长公、范时捷,还要加上个钱度,真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既要江南生业,又要支应军需,银子花得淌海水似的,你们不容易!皇上说,江南已经蠲免一次钱粮,明年还要再蠲免,这就没了赋捐收项,你们手头必定更紧。因此,金川这一仗打完,还要格外施恩,江南出力多,也不可过于鞭打快牛。”先给尹继善吃了这丸定心丸,讷亲又道:“但这次兄弟出兵,实在是非同寻常,皇上说我是朝廷第一宣力大臣,那是当之有愧。然而以辅相身分带兵的,开国也就这么头一回。朝廷在莎罗奔面前丢尽颜面,实在是赢得起,输不起了。这个差使傅老六也是巴望了许久。我向皇上造膝密陈,傅恒才力不弱,资望尚浅,经略七省军马,一时恐怕难以服众。我是以身家性命立军令状来的,所以还望诸位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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