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琳摇摇头,苦笑道:“那样的话,我担心自己会变成一丛浮萍,最后不知飘流到什么地方。”
“共产党就是要革掉你这种占有大量土地的地主,你自然不会支持这样的革命,甚至还会反对它。”洪素贞占了上风,得意地笑起来。
周雅琳知道她这话别有深意,便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由当初那个坚定的革命者沦落到革命的反对者,正是延安批评的反革命分子。”
“我觉得我一向就是这样。这么多年来,我的思想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啊。”洪素贞的话让周雅琳感到困惑、迷惘。
“这或许不是你的问题,你本来是你,只是形势发生了变化,才使得你这个当初的革命支持者,变成了如今的革命反对者。”
周雅琳忽然醒悟过来,笑道:“原来不是我的问题,而是这个社会变化得太快。”
“所以,少年弱则中国弱,少年强则中国强,革命永远是青少年的事。”洪素贞最后来了一句总结性的讲话。
在她们轻声说话的时候,中间的贵宾席上,孤零零地坐着王光华和谢镜如。谢镜如是王光华的老乡,经他一手提拔,年纪轻轻就担任了旅长职务。当初王光华部下的两位师长倒戈反水,投向国民政府,逼他辞掉军长职务,谢镜如坚决反对,毅然与师长决裂。王光华所部被中央改编后,他出任省主席,于是就把这个忠心耿耿的部下招过来,给他安排了省保安处长一职。谢镜如回头看见了周雅琳一眼,悄声问:“那不是周家大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