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岳鹏举跟在心急火燎的管青衣身后,踏雪向北追了四百里,大雪最终淹没了金兵的踪迹,再也找寻不见。
眼下情形,也许只有拿着老人的书信去荆洲找张所将军求救了。
正犹豫间,前方马上的管青衣却由于体力不支,重重地跌到了雪地上。
那一刻,他的心忽而疼痛。
于是,他只能跟她同乘一马,抱着她向着荆洲方向驰去。
马踏残雪,她的发间有淡淡的幽昙香气。他听见她迷迷糊糊地唤自己的名字。她说:“岳公子,救我爷爷。”
低头,他看见白色的雪花飘落在她挺拔的鼻尖,忽而不见。
“驾!”
快马急行了一天一夜,终于赶到荆洲。
城门外的驿站里,他为她盛来滚烫的粥汤,亲自试了冷热,方才一勺勺喂进嘴里。休整了两天,她才渐渐恢复了元气。本想把她留在驿站,自己去找张将军的,可她不依,非得乔装一番扮成男子模样同去军营。
几经周折,二人终于在中军大帐中找到招讨使张所已是半日之后的事情了。
岳鹏举递上书信,说明来意。
他说:“张将军若能发兵救下管老前辈,在下愿从此鞍前马后,誓死报效将军。”
没等座上的张所发话,站在岳鹏举身旁一副男儿扮相的管青衣却愤愤地说:“我爷爷不姓管,他姓木易,我姓管是因为当年父母在我的襁褓之中留下了一封信,信中只有一字,便是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