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坐,你时常做什么噩梦?”
“我好像在梦另外一个人的人生,那个人有时候好凄惨,我看不真切,但知道他经受折磨,生不如死;有时他又残暴如魔鬼,草菅人命杀人如麻。梦到这些其实并不可怕,只是每当梦到这些事的时候我都能体会到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还有恨不得杀尽天下人而后快的残忍。每次做梦醒来,我都觉得自己身心俱疲,只能喝酒来麻醉自己,辛亏我的酒是解愁良药。”他爱惜地拍拍酒葫芦。
“那你认为是怎么回事?”柴公子表情深奥莫测。
“有法师说我有鬼上身,我梦到的都是鬼怪作祟,然而我睡前曾多次对那鬼叫骂,说了很多辱骂他的话,也从不见什么鬼现行,被人骂成那个样子都不现行,如若真有鬼的话,那它岂不是太没骨气,要是谁敢这么骂我,老子上天下海也要与他打一架!”他气冲冲地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也许都是你曾经经历过的事呢?只是你都忘记了!”柴公子提出了一种可能性。
“怎么可能?你是不知我那梦有多可怕,我不信有人经历了那些还能忘却。再说,我这人虽然看上去有点浑浑噩噩,实际上却不是什么歹人,上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做出那等事。”他连连摇头,坚决不信,又想了想道:“可我看柴公子你有些面善,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你。还有那个——”他指着紫檀木的置物架上的一只弯月形的蓝色犀牛角,“这个东西我也觉得好熟悉。莫非我真的忘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