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乔俊合当穷苦,在东京沈瑞莲家,全然不知家中之事。住了两年,财本使得一空,被虔婆常常发语道:“我女儿恋住了你,又不能接客,怎的是了?你有钱钞,将些出来使用;无钱,你自离了我家,等我女儿接别个客人。终不成饿死了我一家罢!”乔俊是个有钱过的人,今日无了钱,被虔婆赶了数次,眼中泪下。寻思要回乡,又无盘缠。那沈瑞莲见乔俊泪下,也哭起来,道:“乔郎,是我苦了你!我有些日前趱下的零碎钱,与你些做盘缠回去了罢。你若有心,到家取得些钱,再来走一遭。”乔俊大喜,当晚收拾了旧衣服,打了一个衣包,沈行首取出三百贯文,把与乔俊打在包内,别了虔婆,驮了衣包,手提了一条棍棒,又辞了瑞莲,两个流泪而别。
且说乔俊于路搭船,不则一日,来到北新关。天色晚了,便投一个相识船主人家宿歇,明早入城。那船主人见了乔俊,吃了一惊,道:“乔官人,你一向在那里去了,只管不回?你家中小娘子周氏,与一个雇工人有奸。大娘子取回一家住了,却又与你女儿有奸。我听得人说,不知争奸也是怎的,大娘子谋杀了雇工人,酒大工洪三将尸丢在新桥河内。有了两个月,尸首泛将起来,被人首告在安抚司。捉了大娘子、小娘子、你女儿并酒大工洪三到官,拷打不过,只得招认。监在牢里,受苦不过,如今四人都死了。朝廷文书下来,抄扎你家财产入官。你如今投哪里去好?”乔俊听罢,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