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两扇窗子之间的钢琴。他早晨或晚上听见的琴声就是她弹奏的。
由于她对他说了实话,他也对她产生了信任。他对她讲述他自己的绰号,这她也知道。他告诉她他偷窃信件的怪癖,这在目前情况下,她是无法责备他的。她觉得此事无害而有趣,但她没有问起他是否偷看过她的信件。
“所有的孤独都大同小异。”她说。
“今天上午您为什么说‘我很高兴,高兴的是您……’”
“我经常看见您,您很威严,很孤独,”阿历克斯·马茹若尔说,“我们虽然年龄不同,但我们是命运相同的人。”
他们是命运相同的人。
在后来的几个星期里,阿历克斯和夏尔爵士相互邀请。他拿出了漂亮的餐具,她负责餐后点心和酒。像大多数沉默寡言的人一样,他们俩都显得话很多。阿历克斯在巴黎没有家,她母亲在马赛开着一个药店,就在那里,一个星期天,她父亲上了船,前往安地列斯群岛。阿历克斯的母亲候他不归,浪费了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不可阻挡的事情发生了。阿历克斯因为是音乐家,终于在一个乐队里取得了一个她所希望的位置。她走了,去英国、美国,把那只再也听不见音乐的猫和苹果绿自行车托付给了夏尔爵士,那辆自行车原来是她的。她写信来,他却无法回信,因为她没有固定的地址。他去取阿历克斯的信件,但不再偷邻居的信了,他过去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证实所有的人是否都和他一样。现在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