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一个人到极点,便是常觉亏钱。
周岁淮一直觉得是自己不够强大,不够细致,才会照顾不好扁栀,所以只要扁栀一有个什么不舒服,他整个人看起来比扁栀还难受。
坐在院子里的人原本开开心心的画油画呢,忽然身体一顿,手上的画笔在画布上略过很长一条粗线。
周岁淮心里咯噔了一下,以为扁栀又看不见了,他几个大步过去,过程中,心一直都是提着的。
许是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扁栀转过头来,周岁淮一见,心里更是大骇,难得的都有点慌了。
'怎么了?'周岁淮抬手拖着扁栀的下巴,看着她已然透红的眼尾,扁栀的眼神里有他,不似失明时的茫然,她还看得见,“怎么哭了?”
扁栀抬起眼,看着周岁淮,好久后,才抬起手,轻轻的抹了一下眼泪,然后对周岁淮说:“周岁淮,我要回国。”
扁栀从来都是最拿的定的人,这是周岁淮第一次见她将情绪释放的这样彻底。
她眼底有慌乱也有迷茫,还有难过之后的凌乱,她攥着周岁寒的衣摆说:“我要回国。”
周岁淮心猛的一疼,什么也不记得问了。
只知道点头,只知道拍着扁栀的手背,跟她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