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普尔顿在这里多久了?”
“三四个月吧,绝大部分时间他都躺在床上。他自认为这样做最好。除非爱维·毕肖普小姐是个蠢蛋,才会爱上他。她的病完全有好的可能,我见过很多这种例子。你知道,我可以肯定地说,我只要看一眼这个人,就能判断出他的病是治得好还是治不好。要是治不好,我还能相当准确地估计出他还能挺多久。在这方面,我几乎没有判断错过。我给坦普尔顿下结论,他顶多能活两年左右。”
马克廖瞅了阿申登一眼,阿申登知道他想的是什么,虽然觉得他讲的话有点儿故弄玄虚,但不禁对自己日益恶化的病情担忧起来。马克廖眼光一闪,明白阿申登在想什么。
“你会好的。我没有相当的把握,是不会这么讲的。我不愿意因为在病人中无端推测人家的生死、宣扬对神的畏惧,而被伦诺克斯大夫踢出疗养院。”
这时,阿申登的护士把他送回了病室休息。虽然他下床在外面只待了一个钟头,但感到很疲倦,午休时睡得很好。晚上,伦诺克斯大夫来给他检查,看了看体温表。
“情况还算好。”他说。
伦诺克斯大夫个子矮小,说话温和,却又尖刻。他既是一位好医生,又是一位优秀的实干家和一位热心的钓鱼爱好者。捕鱼季节一到,他便把治疗病人的事情交给助手,自己一心去钓鱼。开始,病人们有些埋怨。但当他们吃到他弄来的小鲑鱼,改善了一日三餐单调的伙食时,心里又觉得乐滋滋的。他爱跟人聊天,于是便站在阿申登的床前聊开了。他用很重的苏格兰方言问他下午是否同其他病人聊天了。阿申登告诉大夫,护士介绍他认识了马克廖。伦诺克斯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