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像话,像画咋不挂墙上?”王丽娟将洗好的苹果端出来,“别没大没小的,哪有孩子这么说爸爸妈妈的?”
“他俩当个兵吧,什么都不顾,”华向党义正词严的样子,“宁宁大姑就说他们是‘要革命,不要革命下一代’!”
“不要你,能把你养这么大?”王丽娟瞅了华向党一眼,“捡个屁,当把戏!”
“哎!”向天鼎停下削苹果的手,“与孩子说话得注意点。”
“你就惯他吧!哪天爬到你头上,我看你……”王丽娟进了里屋。
“怎么可能?我当了孙悟空,也不敢爬姥爷头上啦,是不是?”华向党在讨好向天鼎,“我爸惹您生气啦?您都当这么大的官了,训他!”
“我现在只想训你!”向天鼎将削好的苹果塞到华向党的嘴里堵住了他的话。
晚饭时,向天鼎简单地将“华强军事件”与王丽娟说了,她很担心会影响华强军在部队的前程,但又不敢多问,向天鼎的原则性她领教过。
向爱莲知道“华强军事件”时,是厉东方和华强军同时排除SARS感染、解除隔离的第二天。那半个月,她实在什么也顾不上,有时半夜醒来想儿子又不能打电话,王丽娟神经衰弱,被吵醒了就睡不着。郝春阳到基地参加政工集训之后,营队里里外外靠她一人,实在是感谢四位男兵“教练”,导弹车驾驶训练令她省了很多心,可六位女兵要担负的十四项战勤编组训练得她一一示范,而她学的是导弹测控,后勤保障只在本科时学了半学期,好在不懂可以电话请教贺民义。当一切都在预定的轨道上艰难前行时,有位女兵号手突然变卦要求临阵换将。几番做工作才得知女兵老家的男友不同意她选改士官继续服役,否则“拜拜”,向爱莲只得将电话打到女兵的男友手上,电话费好几百再加上磨薄了一层嘴皮,总算把那个小后方给稳固了,同时稳住了女兵的心。就在这时,她看了核一旅党委的决定:华强军调离发射一营,到核一旅后勤服务中心做代理主任工作。同时,也得知盛国富将到一营代理营长。她简单一打听,知其原委,给华强军打通电话,本想责怪他两句,可他若无其事地说:“只要方案过了关,给我处分也值得。到哪儿都是为了打仗!”她气得嘴唇发乌,还滚下了两串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