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无书不再多言,忍着手上的剧痛举步而去。
这边夜宸卿扫了一眼他的身形,随后低头瞧了一眼。
弋栖月大抵是彻彻底底不要什么骨气了,结结实实地把自己团在他怀里,还不知饱足地自行选了个舒服的姿势。
她好像是知道他不会伤了她,而他夜宸卿也的确不会。
如此想着,夜宸卿只觉得自己颇为掉价。
倒也不仅仅是现在,便是以前,也是如此。
是不是,便是他一路掉价,让她从来都不看重他?
以至于那个男人一来,她便干脆利落地向他挥一挥手。
夜宸卿思量间已然皱起了眉头,一对凤眼里光华暗沉。
孰知,弋栖月倒是动了动身子。
“对不起。”弋栖月垂眼瞧着他手上的血痕,忽而就低低地说了一句。
夜宸卿的身形停了一停,再然后他又低头,眸光深深地瞧着她。
可大抵眸光深浅也是无用,陛下并不瞧他。
她只是低着头,看着还迷迷糊糊的。
“如何对不起呢?”
他低哑着声音问。
弋栖月伸出纤细的手指碰了碰他温热的手:
“方才……伤了你了。”
夜宸卿忽而扬唇笑了,笑意却涩得很。
“只是划了皮肉,半分不碍事。”
“何况,我已然习惯了。”
弋栖月愣了愣,只觉得他话间隐隐带着萧瑟之意。
可是思量及方才他那一句——
“易先生可知,若是北皇在东临山庄出了差错,东国和山庄,都各自要付出何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