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问她,一个人够累吧? 潘美红说,不累,平红她爸快回来了。 平红偶尔哭闹,潘美红也会抬出阮平,把鼻涕擦干,嫩唧唧的,你爸看见就不喜欢你了。 平红就安静下来。 潘美红一直都在念叨阮平,这些潘美红没说,李闯告诉阮平的。
那是在阮平回来一周后的傍晚,阮平和李闯坐在肉铺对面的酒馆。李闯脸上的刀锋似乎更多了,白发却少了。 坐一坐,是李闯提出来的,阮平受宠若惊,心里直敲小鼓。李闯不会无缘无故请他,准是要问什么。想来潘美红找过他,毕竟他失踪的时间太久了。 阮平不敢直视李闯的眼睛,李闯就算笑着,深井后面仍含着锋利的东西。 直到喝了些酒,鼓声渐息,阮平的目光才略略安定,不怎么摇摆了。
去年,一个小偷假装买肉,从肉铺的钱匣里偷了两百块钱,被潘美红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