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梁松枝,也像现在一样,总有着无法企及的无力和悲哀,他好像永远在她到不了的彼岸,与她横亘着遥不可及的岁月。那一年她十四岁,和路曼舒偷跑出去看极限运动的比赛,十九岁的梁松枝踩上滑板的那一刻,她便已经选择以一场炽烈而不问结局的爱来谋杀自己的青葱年少。
那时她与他之间只隔着一块滑板,只要她剪短头发,换上帽衫,踩着板子不怕摔跤,不怕痛,不怕累,就能越过重重阻碍艰难而又甘之如饴地跟上他的脚步。
万人丛中一握手,使我衣袖三年香。
可现在,许轶川神色暗淡地想,她恐怕不会再有那样的力气了。
十米。
五米。
三米。
停。
对面一行人的交谈忽地戛然而止,她看到梁松枝的神情从惊愕到惊喜,而后化为克制的凝眸。
他与她隔着三米的距离,以狭路相逢之势将过道严严实实地堵住。
来往上菜的服务生喊了无数次“麻烦让一让”,梁松枝才游魂归位地侧开了身子,朝自己的合伙人陈栋说:“阿栋,你带他们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