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顿用力甩甩手,把柏万福推开,呸了一声,好像吐出了一颗掉下来的牙齿,说:“柏万福,你一定是喝多啦!”
柏万福直着脖子说:“根本没喝酒!只喝萝卜汤,大棒骨都给你留着呢!”
贺顿说:“那就是骨髓油蒙了心!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七天之后,你一定会全须全尾地回来,赶紧去睡吧。”说着,挣脱柏万福的拦截,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死死别住,又在地上放了一个尿盆子。晚上若是上厕所,就地解决。别一出去,要是柏万福痴心等在门口表白,又是一番说不清的口舌。
不要轻易说一辈子,那是很长很长的时间
“何时回法国,我自有安排。您老先休息,我带着绛香到处走一走,让她心里有个数。”黄阿姨这样对老太太说着,领绛香上了楼。
黄阿姨说“到处走走”的时候,绛香觉得她有些夸大其词,一个家嘛,又不是一个公园,用得上“到处”这个词吗?等到楼上楼下这一通转下来,绛香才知道“家”和“家”的概念是不一样的,这是一个“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