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格尔这样谈论市民社会:“理念在自己的这种分解中,赋予每个环节以独特的定在,它赋予特殊性以全面发展和伸张的权利,而赋予普遍性以证明自己既是特殊性的基础和必要形式,又是特殊性的控制力量和最后目的的权利。正是这种在两极分化中消失了的伦理体系,构成了理念的实在性的抽象环节。这里,理念只是作为相对的总体和内在的必然性而存在于这种外界现象的背后。”[52](第184节)
在他的《哲学全书》中,黑格尔实际上以这种方式定义市民社会:“各个人作为独立的人的种种联系在一种形式普遍性中的相对的总体。”[53]在相对的总体中,整体的各个方面例如形式和内容,只是彼此相关的,而非在有机整体中相互中介的。黑格尔将这种社会结构与行星体系的结构做比较(第189节补充),表明对象自身的本质只是规范的机械性秩序而非自我决定的秩序。实际上,黑格尔在这里就将市民社会称作“原子论的体系”[54]。正如马克思后来指出的:“市民社会的利己主义的个人在他那非感性的观念和无生命的抽象中可以把自己夸耀为原子”,然而却需要将这些利己个人引导至与他人的物质交往中。[55]政治经济学的缺陷在于它将市民社会个人的立场绝对化了,而没有把握如下事实,即正是社会关系而非其他方式才创造出个体性的这些形式。尽管具有“原子论的体系”的特点,然而市民社会还是形成了统一,但它本身不是有意识地组织的,它产生于个人在形式普遍性内部的诸关系。因为这一点,黑格尔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