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英侧身躺着,轻轻拍着睡在身旁的小妞。这回,常福看不见奶子,看不到大腿,看不到眸子里那撩人的火,他看见一个被淡黄色祥气簇拥着的救苦救难的活观音。
他红着脸退了几步,暗骂这些年作的孽。“我不是人啊!”他用手摸着新剃的光头在骂。我先前为什么没有这种想法?我站起来没人高,躺下没人长。庆西不会要她,队长自然也不会,根生死了,我会把小妞当亲生的看。我会做佛爷,尽管它现在还不会笑。他望着四周这半明半暗的薄纱,激动起来。这个时候不告诉她,还等到什么时候?他回到屋里,把藏在十几处的钱都捏在手里。要不要说那个洞呢?想了很久,他决定不保留任何东西,甚至自己偶尔闪过的念头。只有这样才能表明自己是真心实意。
他捏着一大把钱,跌跌撞撞地进了前院。
何英愕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常福嗫嚅半天,把脖子憋得比头还粗,硬是挤不出一句话。
何英仍不明白,小心地问:“常福哥,你,你有啥事?”
常福想起了洞,两腿不做主,竟和队长一个样子跪在何英面前。刚才再也想不到会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