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艳遇?”他老婆显然欲擒故纵,语气平和地问。
他刚说到在梦里从操场上把孟梦带到那其实挺不适合幽会的地方时,发现他妻子的面孔越来越像校长的面孔,知道大事不好,跟着他犯了第二个错误,唾沫一咽,话题嗄然而止,把他一辈子做的第一个美梦珍藏起来了。
“就这?”
“就这!”他佯作镇静。
他老婆当然不相信,她那双具有穿透力的眼睛,盯得他发麻,但上班要紧,并不打算马上发难,只是一脸不齿的神气:“你呀你呀,真下作!甚至你连做梦也反映了你的阴暗心理,你要搞男女关系,也得找块干净地方,把这个臭婊子弄到那样肮脏的垃圾堆里去,也不嫌恶心——”
醒后回忆他也觉得很对不起孟梦,同时嗟怨自己这种生就的卑微感,怎么找这么一个满是破东烂西的场合呢!这就姑且不说了,还由此被骂作臭婊子,更感到愧疚得不行。她碍着谁啦?平白受这无妄之灾?“你有什么必要去糟蹋人家呢?”他是实在忍不住,才发出这软弱的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