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片刻静默过后,医生说道,“我再等一等吧。”
维尔福瞧着他,仿佛对他的话还信不过似的。
“不过,”德·阿弗里尼先生语气缓慢而庄重地继续说,“要是府上有哪一位再发病,要是您自己也觉得不行了,你们不用来找我,因为我是不会再来了。我可以同意和您一起保守这可怕的秘密,可是我不愿看着羞耻和内疚在我心里发芽结果,变得愈来愈沉重,就像谋杀和灾难在您家里发芽结果,变得愈来愈可怕一样。”
“那您是想说,您要撇下我不管啦,大夫?”
“是的,因为我没法再跟您往前走了,我已经到了断头台的跟前,该止步了。早晚会有新的惨祸来结束这幕可怕的悲剧的。我告辞了。”
“大夫,我求求您啦!”
“这些可怖的景象搅得我心神恍惚,只觉得您这屋子令人厌恶,注定要倒霉。告辞了,先生。”
“还有一句话,就一句话,大夫!您可以把这些可怖的景象,把这由于您对我挑明了真相而变得更可怖的局面都留下给我,就这么一走了事。可是,这可怜的老仆人死得这么突然,这么快,这您叫我对人家怎么交代呢?”
“不错,”德·阿弗里尼说,“那您送我出去吧。”
医生走在前面,德·维尔福先生跟在他后面;惊恐不安的仆人们聚集在过道和楼梯上,那都是医生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