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所有男人一样,经常坠入爱河,但意义深刻的恋爱,我只谈过一次。
“大约在十二年前,差不多是战后,我在埃特勒塔(1)的海边遇到了她。每个洗海水浴的早晨,海边就成了世上最宜人的地方。海滩不大,呈马蹄形,周围矗立着高大的白色峭壁,崖壁上凹陷出许多被称为‘门’的奇特岩洞,其中一面巨大的岩壁将它壮硕的小腿伸进大海,另外一面圆形的与它遥相呼应,蹲在海中;数不清的女人成群结队地聚集在狭窄的鹅卵石滩上,在高大的山岩前,她们鲜亮的服饰组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仿佛在海滩上建起了一座花园。阳光洒在海岸线上,洒在各色的遮阳伞上,洒在蓝绿色的海面上;一切都是那么美丽迷人,让人眉开眼笑。人们坐在海边,欣赏浴中的女人们。她们裹着法兰绒浴衣向大海走去,当踩到翻着泡沫的小浪花时,便优美地脱下浴衣;她们快速地迈着小碎步进入到海水中,但偶尔也会因为一个舒爽的寒噤或是短暂的憋气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