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本质上我其实和这群民科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他们中的一些还做着黄粱大梦,而我却过早地醒来了。科研不是我这种人可以做的。
我假装认真地查看这些数据,然后思考该如何在剩下的半个月里面搞出个差不多的算法,附上晦涩难懂的图表,随便交差。我大不了说没算准,以后再改嘛。
但是,让我处理这些数据还是很开玩笑。且不说计算速度要求,最大的问题在于数据量实在太大,细化到任何一个小地方都有远超想象的数据量。
更何况,我对模型一点信心都没有,这套自娱自乐的东西早就在一年前被证明无效了。地震预测的最大难点其实是对地下结构的无知。人类获得的一切信息都是间接测量得到的。而如果向地下打钻井,苏联花了三十年也就只能打到一万三千米,相当于地球半径的零头。
众多指标中,而唯一和地震很相关的是氡含量,但是这玩意儿的相关性非常邪乎。所以很多模型看上去不错,但其实只是建立在一系列不靠谱的联想之上。
不知不觉,我发现对老卢的感情似乎更深厚了。我也分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他给了我那么多,而我只是在混吃等死。而老卢却越发耐心。
时间一久,我反倒静下来了。我重新拾起模型和代码,开始慢慢演算。这些熟悉的东西曾经代表了梦想,一旦认真接手就停不下来。往事和回忆阵阵袭来,对比老卢和导师的做法,我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