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用假议和的方法,离间敌方的元帅与主君。”信默悠然说,“一个自称秀王之子的假货,还这么能打仗,他的国君不会真正信任他。只要有他代国君议和的铁证,他必定要完。结果也确实如你所想,他被紧急召回国都,西边战事一路扭转。但是你忘了,你也会遭遇同样的嫌疑。信端手里握的东西都是真的,你‘假议和’的说法却无法证实。”
他顿了顿,说:“我想,你内心深处,是想给自己留一条路——如果敌军主帅与主君之间的信赖意外地强,离间未能奏效,你还可以弄假成真,去要宰相当年放走秀王之子的证据,攻击宰相。所以你没有留下‘此事是离间陷阱’的人证和物证,也没有用哪怕一言半语向你父皇透露。”
“我信任他,”睿洵喝了太多酒,嘴角已经再难像从前那样绷紧,“信端,还有我父皇。”
“多谢,但我们白家的人不会信任主君。”信默心平气和地说,“主与臣的前程性命,从来不曾对等,你们拥有压倒一切的权力,可以为了自己,轻松葬送我们。我们必须得到你们的信任,但绝不可能信任你们。你或许应该学学信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