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的家人被枪毙的事情吧,华金。”比拉尔说。
“唉,太太,”华金说,“我家里的人都是左派,巴利阿多里德的每个人都是这样。那次,法西斯分子屠村,先是枪杀了我的父亲,因为他曾给社会党投过票。之后又枪杀了我的母亲,因为她也投了相同的票,那还是她这辈子投出的第一张选票。然后,他们又枪杀了我的一个姐夫,当时他是电车司机工会的会员之一。显而易见,他想要开电车就必须要参加工会,但是他对政治从不过问,这一点我是很了解的,他甚至觉得他有点儿太不顾体面了,他不能算是一个好同志。我还有另外一个姐夫,也在电车上工作,那时,他已经去山里了,就像我这样。法西斯分子们以为我的姐姐知道姐夫在哪里,但是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们也枪杀了她,因为她始终说不出姐夫的下落。”
“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比拉尔说,“聋子人呢?为什么看不到他?”
“他在营地,嗯……也许在山洞里。”华金说完停了下来,他把卡宾枪的枪托支在地上,说:“比拉尔,听完说,你也听着,玛丽亚。请你们原谅我吧,如果我刚才讲得家里的事情让你们忧心了的话。我知道,每个人都有着这样的伤心事,所以,最好还是别说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