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年轻风骚,但是……你还只觉得她声气带苕,我哩,是吃红苕长大的,更感觉得她那全身的苕气逼人!……”
最后是一瓶葡萄酒,重庆酿造的,据说还好,可以吃,是他哥告诉他的,他买得不少,随时喝一二瓶,比米酿的黄酒,比玉麦烤的白酒好,还卫生,虽然赶不上来路货。
“……拿这些人来比,除非是安心挖苦自己,怎能不说是开玩笑呢?……算了罢!喝一杯,口也有点渴了!”
女人把眉头微微一蹙道:“总爱拿这些酸东西灌人!应该把那只旅行茶瓶带来才对啊!”
“虽有点酸,却不是醋。……”男的有意这么说。
“你说我爱喝醋吗?”眼波又是一荡漾,并且斜斜的把男子的脸盯着:“你才简直不知好歹哟!”
“是的,我晓得这中间的道理,不过……我倒要奉劝一言,寡醋喝多了,不卫生的!”
这时,云幕已遮满了,强烈的太阳被迫与大地告了暂别,大概到明天清晨才能互道早安的了。风还是不大不小的吹着,桤树沟边已显出凉飕飕的秋意。
男的吃着岂斯面包,并大块的挟着火腿、鸡肉,又一杯一杯地喝着葡萄酒,感到一种安适的快活。女的哩,吃得比较斯文;大概是顾虑着口红,咬面包和咬卤菜时,老是翘起嘴唇,尽量地使用着那又白又细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