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我包个大红包!”钟伯笑道:“年轻人都很快的,我这混小子说不定哪天带个儿媳妇回来,只要组织同意,我这边都没有问题。”
担心说错话的我就成了复读机,后面的回答基本上只有“嗯”“哦”“是的”“对的”这几种选项,辅以不断地喝水掩饰尴尬。
经过一个半小时的长谈之后,我终于如获大赦,在田边解决了膀胱的重大问题。
可是,我依旧没能从刚刚的冲击中缓回来。父亲有着我难以想象的镇定,显然他并不是第一次知道了。
他说:“这是他儿子生前给钟伯买的,现在陪老人挺好的。”
“是挺好的。你不觉得钟伯这边有点问题?”我指了指太阳穴。
爸爸叹了一口气:“那有什么办法,他大女儿全家移民了,唯一的儿子离异,去年生病刚去世。起码现在钟伯看起来精神头不错,去年这时候他还时常躺病床上呢。对,他确实是把萝卜头儿当儿子了,整个人的生活状态也好像回到几十年前。我上次来探望的时候,他在听《东方红》,还在门口跳忠字舞呢!”
“那机器人呢?”
“跟着跳呗。”爸爸意味深长地说,“这小东西厉害得很,土话都能学,什么事情教一遍就会,还特别听话,可比你省心多了。”
“太让人吃惊了,我没想到这东西会被他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