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穷苦的时期,她吃过很大的苦。但是,无论是什么事情都动摇不了她那种好奇和阴郁的动物性自傲,而这种自傲支配着家中的每一个分子。现在,对马蓓尔来说,终点已经到临,但是,她仍然不想办法。她要我行我素,她要经常掌握关键之钥,解决自己的情况。她不去介意,态度很坚决,一天天地忍受过。她为什么要考虑?她为什么要回答任何人的问题?这是终点,这已经足够了,并没有解脱的方法。她不需要再偷偷走过小城镇的大街道,避开人们的眼光。她不需要再降低自己的身份,到商店去购买最便宜的食物。这种事就要结束。她没有想到任何人,甚至都没有想到她自己。她不去介意,态度很坚决,似乎处在一种狂喜的境界中,更接近自己的成就,更接近自身的美化境地,走向被自己所美化的亡母。
下午,她拿了一个小袋子出去,里面装有大剪刀、海绵以及一只小刷子。那是一个灰的冬日,田野透露一片忧伤的暗绿,不远处的翻砂厂冒出烟来,使得空气污染得一片黑。她很快走着,沿着人行道偷偷行进,不去注意别人,只是穿过城市,到达教堂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