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余生的婚是结不成了,她心里忽然冒出来这样一句。
真的不结了吗?她想。就因为余生今晚的暴戾行为,以及陆楷原的一番预言,就要放弃这个人、这场婚姻了吗?唉,房子都买了,婚纱都订好了。她心里乱透了。
但无论如何,今晚这么一闹,文幻忽然看清了自己的心。她其实是不爱余生的,甚至是有些怕这个男人的。
那为什么要和他结婚呢?只是因为世俗的压力吗?女人年龄大了就要早早地安全地嫁掉?否则就成了所谓“剩女”?
可都已经到这份上了,找什么理由来悔婚呢?
最最困难的是,怎么跟父母解释呢?
说余生在两人散步的时候非要跟她亲热,让她反感?似乎说不过去,也说不出口啊。说她以前的心理医生来忠告她,这个余先生是个潜在的杀人犯?如此诡谲的理由更说不出口了。
难道要说实话?说她对那个心理医生旧情未了?她心中唯一的真爱是陆楷原?这话她自己想想都觉得脸红。
眼看着车就快到家了,文幻忽然好怕回去面对父母、面对他们啰里啰嗦的询问和关怀——和小余散步散那么久啊?你们都聊了点啥?聊得开心吗?或许还要被迫参与他们喜洋洋的讨论——婚礼那天咱俩穿什么?要见一帮亲戚朋友呢,是不是该重新做几套衣服了?喜糖买哪个牌子的好?婚庆公司该马上联系起来了。甚至——生孩子在哪家医院好?谁谁谁的表姐夫在某某医院的产科有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