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的话郭三枪没在乎过,这种不客气,却让郭三枪很欣赏似的重新审视邢猛志了。他端详良久,脸一抽,居然笑了,笑意一闪而过,不知道是嗤鼻轻蔑,还是心有相惜。
“有句话讲,成长是很艰难的,往往我们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我父亲经常被警察禁足,我很反感警察,长大后我却从事了警察职业。我想你也是,你从小正直善良,可成人却变成了自己最反感的罪犯身份。你在监狱里肯定羞于与这些人为伍,本来就是沉默的性格由此变成了孤僻……但父亲赋予你的善良和勇气仍在,所以你在监狱里是个奇葩,表现良好,学习积极,不欺负人。偶尔出手针对的是那些比你更强、更恶的罪犯,你比他们更狠,所以在他们眼中,你反而成了一位惹不起的狠茬……可能这时候仍然有机会回归社会,可惜父亲却等不及漫长的刑期,他去世了。你的人生只剩归途,再无来处。”邢猛志道,他冥冥中想起了枯坐在火葬场烧着纸钱的场景,那种凄凉和冷到极致的心境,或许郭三枪比他体味得更真切。一场撕心裂肺的悲伤会把一个少年蜕变成人……抑或成魔。
郭三枪的眼神黯淡了,他不自然地去揉眼睛,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他揉到了伤处,他轻蔑一哼,像微微开启的心门瞬间被锁上了。他欠了欠身子,警惕地看着邢猛志问:“心理咨询师?你是几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