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你们怎么样?”
“当家的,那还用问吗?你待我们是不薄呀!要不我们为你操心?”
“正因为你待我们不薄,我们眼见生意被人挤了才发愁啊!”
两位大师傅说着知近的话。
“我给你们每个人的工钱,都不算低吧?”
“不低,不低!”
“当家的,我们可没有再让你加钱的意思!”
三个伙计立刻表白。
“我这个门脸儿,从一开张起就仰仗着你们,我严晓东是个有良心的人,你们若也讲良心,别背弃我!”
“哪能呢,哪能呢!”
“当家的,你不蹬我们,我们是决不背弃你的!只是咱们的生意……”
“你们放心,我严晓东绝不是个甘于被谁挤对垮了的人!不就是竞争吗?没个隔街竞争的,我还觉着太缺少刺激呢!你们让我好好考虑两天!”他说完这话,就走了出去。
站门口,他冷眼望着对面饭馆顾客络绎不绝的兴隆情形,一种近乎仇恨的竞争心理顿然而起。在某些日子里,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实际上并非为赚钱做买卖,其实是为竞争做买卖,刺激他的已不是钱,而是“争”。也不惟是与具体的对手竞争,其实是与“竞争”这种促使人无比亢奋的心理竞争。那只能说是亢奋,绝不能说是兴奋更不能说是昂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心理统治了他的潜意识。他总想要在潜意识领域战胜它一次,然而每次较量他必败无疑。他成了它既不甘心驯服又无可奈何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