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兴起,至今已经传了九世(柏杨注:一世刘邦,二世刘盈、刘恒,三世刘恭、刘弘、刘启,四世刘彻,五世刘弗陵,六世刘贺,七世刘病已,八世刘奭,九世刘骜),一百九十多年了,而以嫡子继承父皇帝位的,只有七位,他们都能承天顺道,遵守祖先法度,有的成为中兴之主,有的也能治国安邦,而到了陛下,违道纵欲,轻身妄行,正当盛年,却没有生子之福,而有危亡之忧,各种有失君道、不合天意的行为,也太多了!为人后嗣,守人功业,到这个地步,岂不是太辜负先祖了吗?方今社稷、宗庙祸福安危之机,全在陛下。陛下如果能昭然醒悟,专心返回正道,以前的过错全部改正,新的德行能够彰明,则天象灾异可以消失,天命去就还可恢复,社稷宗庙还可保全,希望陛下再三留神,深思我的话。”
皇上性情宽厚,喜好文辞,但是沉溺于宴乐,这是太后和诸位舅舅日夜忧虑的事,但是至亲之间,又不好明说,就推谷永出头,用天变灾异来警告他,他们再去劝皇上采纳谷永的言论。谷永知道有内应,就畅所欲言,无所顾忌,每次上书言事,皇上都对他很礼敬。但这一回奏书递上去,皇上大怒。卫将军王商秘密通知谷永快跑!皇上派御史去逮捕谷永,临行交代说:“如果他已经过了交道厩(离长安六十里,靠近延陵),就放过他,不要再追了。”御史没有追到谷永,回来了。皇上的怒气也消了,自己后悔不该派御史去抓谷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