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几个老大人高呼“竖子何能”的容祈也总算结束了漫长的养病与躲风头,悄悄地从京郊别业里溜了出来,回到禹阳城参加花罗小堂弟的百日礼。
他失算了。
没想到那小东西出生时才五斤,看着瘦瘦小小,跟没长开的猫儿似的,脾气却大得很,无论是乳汁还是被褥衣裳,稍不合意就哭得仿佛要造反,简直颇有他自己幼年时的风范。
容祈最初还觉得新鲜有趣得很,奈何魔音实在太洪亮,还没过半个时辰,他就忍不住面有菜色,连神情都变得恍惚了起来。
趁着开宴之前,容祈连忙找了间清净的屋子,打算歇息一会清清脑子。
但刚在床上躺下来,还没入睡,便隐隐听见屋门响动——不知外面守着的仆人去了哪里,这屋子居然又进来了别人。
他略有些不悦,正要撩起床帐出去,却忽觉眼前一暗,那个来人竟直直奔着床的位置过来了,身形遮挡了阳光,投下大片的阴影。
与一般人所想的仙风道骨不同,严澄是个中等个子面相圆润、身材也很圆润的中年人,生平两大爱好一是钻研医术,第二就是喝酒。
偏偏这位胖子严神医娶了个行伍出身、最厌恶喝酒误事的妻子,更倒霉的是,他还打不过那个厌恶他喝酒的妻子……
难得的赴宴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被牢头扔出来放风,瞅准了祁锦瑟被那三个月的爱哭小鬼缠住的机会,飞快地袖了一壶酒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