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手指快要触到他的臂膀,却被人狠狠踩了下去。
闵侍郎辗着我的手指从我头上跨过,问道:“相爷,他们怎么办?”
俞竞明道:“再留一两天吧,待我请过皇后娘娘懿旨再说。”
便有人过来把我拖起,揪了我散落的长发拉走。
我已感觉不出头皮的揪痛,蜷紧失去知觉的手指,努力转过脸,冷冷看向俞竞明。
他正笑着向闵侍郎说道:“本相发的誓的确很毒,可本朝已废除烹刑。何况,他们秦家人死绝了,又谁来烹我?谁来烹我?哈哈哈!”
我看着他狰狞的笑容,居然不可扼制地,比他更狰狞地大笑起来。
秦家之人素来狠厉。
斩尽活人,他便不怕死去的人化身为魔吗?
何况,我还没有死。
也未必就会死。
被掷入囚室时,腿部的疼痛让我浑身发抖,许久透不过气来。
但我不敢耽搁,以手做腿爬到墙边,撕开腿部被夹烂了的衣料,找出桂姑留下的用剩的伤药,颤着手指仔仔细细地撒在伤处,拿了衣带草草包扎完毕,又寻出内服的丸药来吃了。
但夹棍造成的伤,皮肉外伤只是小可,筋骨间的伤害才是最难痊愈的。右腿骨骼折断处再不想法固定,这条腿就废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