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暇在厨房里听到这儿,赶紧嚷嚷着吃饭了,吃饭了,冲散了那种微妙的生分。她端出一摞碗,盛上汤,把早就做好的饭炒好的青菜一趟趟端上饭桌。
任福妮忙着把有金带回家的东西放好,大儿媳进西屋是忙着整理床铺什么的,孙女娇娇像往年一样忙着摆弄她的手提电脑。全家人在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才陆陆续续坐在饭桌上吃饭。娇娇坐在最中间的位子,一脸的不情愿,她妈妈好言相劝,宝贝,多少吃点。对满桌子的饭菜连看都不看,我不饿,吃不下。纪根深讨好地说愿意吃什么让你奶奶给做。有金说,吃不下过会儿再吃。娇娇没坐两分钟回她屋了。多年来,一家人对此现象早已见怪不怪。任福妮心里说,不吃饭是没饿着,她自在地慢慢吃着,纪根深牙齿不好,也吃得慢。
第二天,大年三十,有金坐在电视机前,一个劲地发拜年的短信,任福妮一脸的不可思议,怎么有那么多短信要发。洗鱼炸鸡和面剁馅子包饺子,打浆糊贴对联扫院子一桶桶泔水往外倒。那么多活要干,出来进去的就忙活个吃,干了会,知道大儿媳腰椎不好,任福妮说先都歇会儿,吃了饭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