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考虑之下,我那天早上和医生单独相遇的时候,便借了某种藉口要求他把我赶紧调到别的医院去。
“论到你的伤口,”他回答道,“我没有反对的理由。就照你的意思办罢。”
这样爽快的答应使我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些诧异。但我和医生照面的时候,发觉他眼中有一副悲哀和骚乱的表情,把我弄得渐愧起来。
实在,我对于自己的懦怯懊恼透了,一忽儿又去找到医生,问他能不能让我改变主意,仍旧在S古堡疗养。
他微笑着告诉我尽可住下,只要我愿意,说话时他那副满意的神气颇有些异样。
经过了那番踌躇之后,我的决心把我的镇静恢复了。那天大半时间我在房里读书,居然觉得书本还给我几分乐趣。傍晚,一个在倍里·奥·白克前面炸断一条手臂的同伴,偷偷把我们领到花房,听邻近一个联队的两个音乐家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