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曲是歌唱的艺术,它们不像诗,三两句中数个典故,寥寥数语陈述情感,需要细品回味,还要有较高的文化水准。词曲只是把人生化为了可唱可吟的歌,娓娓道出,或缠绵悱恻,或激昂悲愤,写到情深处似放实收,听罢后意思已经完全领会,却仍让人情不自禁。马谦斋的曲子,豪放中带着些许忧伤,其中有无法回避的控诉、无法拔除的悲伤,细细读来,易于理解,但总能让人回味无穷。他有弃疾的影子,却没有弃疾的奔放,在慷慨激昂中收敛着内心的苦楚,这才是马谦斋和他的曲子共同拥有的特点。
古代的贤士子舆曾说,生命的获得,是因为适时,生命的丧失,是因为顺应;安于适时而处之顺应,悲哀和欢乐都不会侵入心房。如果马谦斋能像子舆所说的那样,把生活中的不满都放下,适时而顺应地活着,那么他就不会那么痛苦。可是世上没有“如果”,马谦斋根本不可能超越这个时代存在,那些与他有着同样遭遇的士人也无法摆脱世态炎凉的现实,那么,他们所能做的,也就只有退居偏远之处,以免误落尘网。
杨柳依依,惜别凄凄
杨柳依依,不忍惜别,早在《诗经》的《采薇》当中,“柳”就成了送别必不可少的事物。原因是古人把“柳”视作“留”的谐音,表示挽留之意。当彼此分别时,折枝柳条赠给赴远方的人,意即不想和他分别、恋恋不舍。所以李白才有“年年柳色,灞陵伤别”一说,讲的正是折柳的风俗。相传古代长安灞桥的两岸,十里长堤一步一柳,由长安东去的人多在此处告别家人或朋友,都喜欢随手折柳相送。从那时开始,“柳”与文人的诗词一直有着不解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