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嶷道:“上河边去了。”
老鲍看了看黑驹马蹄上的草屑和露水,斜睨了他一眼,说道:“又见那个女娘去了?”
他心中喜悦,面上却不免装糊涂:“什么女娘?”
“定胜军那个何校尉啊。”老鲍冲他挤挤眼,“别装了,看你脸上的笑,都快从心底里冒出来了,他们读书人怎么说的来着?春心……对,春心荡漾!”
“胡说八道。”他故意反驳了一句,把马拴好,倒上草料,又提了水来给马饮,这才回营帐预备点卯去。老鲍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突然又提着嗓子吼了一句:“银松滩里鱼儿肥,比不上姑娘的眸儿美!”
李嶷头也不回,只装作没听见。
等到点卯之后,回到自己营帐中,李嶷方才从袖中取出那支白玉簪,郑重地重新插进自己的束发里。
待到这日晚间,何校尉又拿了一卷书在那里看,这次桃子终于忍不住问:“什么书?你昨天看了,今天还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