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断续传来轻微的咳嗽声,但是左戈还是没有说话。
我咬住嘴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好像握着一枚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一样小心翼翼地握着手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们僵持着谁也不说话。四周很静,我耳朵贴近手机时能听到左戈紊乱而又急促的呼吸声,然后我也变得呼吸急促起来。
我心跳加速,就这样一直保持着听电话的动作,头发上还没有完全擦干的雨水沿着我额前的刘海蜿蜒而下——“滴答!”打湿了我的睫毛,我被迫轻微地眨了下眼睛。
姆妈横着肉滚滚的身子冲进房间,大嗓门叫嚷开来:“洗澡水都放好了,小姐这么长的时间究竟都在干吗?!”然后她匆忙跑到衣柜前,帮我找给来换洗的衣裳。
“对不起……”我决定还是由自己打破这份沉默,于是涩着嗓子说道,“如果你没有想要说的话,先挂了好吗……”
我正要掐断电话,电话那边却奇迹地有了声音,阴沉沉的像是从遥远的地下发出:“……我……生病了……”
“……呃?”我愣住。
左戈提高了音调,突然一声地动山摇的咆哮,差点没把我吓个半死:“该死的,我说我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