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妹妹。”榔头肩胛骨耸起,四肢拧成奇怪形状。仿佛关节失灵,肌肉也脱离控制——那是被随意抛置的尸体才有的形状。她吓坏了,把他拖到空地,打一桶水,洗他的脸,洗他的胸脯。
她洗到他的手,终于哭出来。左手没了,腕子秃着,像根用得光滑了的洗衣缒。健全的右手皮肉残缺。她想象酒瘾发作时,他把它塞进嘴里啃啮。她边哭边骂:“死人,死人,怎么不去死。”榔头哼哼着,孩子一般,257往她乳房上靠。当她清洁他的下身,他颧骨颤动,淌下一径口水。她知道,他在笑。她轻拍他耳光。
换好干净衣服,她取出黄鳝酒,倒了半碗。活黄鳝泡白酒,据说是治酒瘾的偏方。男人一口干完,还想要。女人早就锁回去。“睡你的觉吧。”她让他躺在自己身边,这是很久没有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