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现场,是根据温燕的讲述还原的。温燕问她是不是过分了,女人真把她当女儿的。我说好心没有分寸,就是讨厌,她在家恐怕就是这么对待女儿,费力不讨好,自己都不知道。温燕摇头,别这么说她,她挺可怜的。我笑笑,她有什么可怜?她是看咱善良才死赖着。温燕说,还不都是因为你?我又不认识她。我忙说,我也不认识她啊,如果不是你护着,我早把她轰走了。
温燕说,你的意思倒怪我了,我想收留她?我听出温燕的不满,忙说,不怪你,只是你过于迁就她。温燕盯了我好一会儿,你该知道我为什么这样。温燕的脸有些白,几绺汗湿的头发紧贴着脸颊。人都虚弱成这样了,话却不软,往骨头缝里戳。温燕仍然在怀疑我。我挺难过,解释早已失去意义。那该怎么办?彻底招认?能招认什么,编也得靠点谱吧?
我沉默良久,检讨,全怪我。温燕眼睛亮了亮,很弱的一丝。我的“认罪伏法”对她似乎比对女人更重要。滑稽还是吊诡?我想说得清楚点儿,又怕温燕有别的误会。温燕说,帮帮她吧,一个找不到女儿的母亲,从哪方面咱们都该帮她。我想起自己丢弃女人的计划,幸亏没和温燕讲。
我笑了笑,问怎么个帮法。温燕似乎愣了一下,目光透着锋利。我无奈地说,好吧,尽一切可能,你暂时别和她说,什么也别说。温燕问为什么,我说还半点眉目都没有。温燕点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