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释说，我的生活很艰苦，很单调乏味，只有在看书时忘掉一切。
“是吗，原来这样？”她站了起来，说，“这不错，也许很好……怎么说呢？我给你书，可眼下我没书……那就拿这本吧……”
她从沙发上拿起一本皱巴巴的黄色封面的小书。
“读完了我再给你第二卷，一共四卷……”
我走了，带走了梅谢尔斯基公爵①的《彼得堡的秘密》，兴趣盎然地读了起来，只读了前面几页，我就知道，彼得堡的“秘密”比马德里、伦敦和巴黎的“秘密”乏味得多。书中只有有关“自由”和“棍子”的寓言还有点意思。
“我比你强。”“自由”说，“因为我比你聪明。”
“棍子”回答说：“不，我比你强，因为我力气比你大。”
辩着辩着，两人就打了起来，“棍子”痛打了“自由”一顿，“自由”呢——我记得是这样的——被打得躺进了医院，死了。
这书讲的是虚无主义的事。记得，据梅谢尔斯基公爵的说法，虚无主义者是一种极毒的人，只要被他看了一眼，母鸡就会中毒死去，我觉得“虚无主义”一说是种侮辱，是极不光彩的。此外我对这本好书再也没有别的恭维了！这是本好书，我深信不疑，因为她这样正经而漂亮的女士哪会读坏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