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您还要痛苦。”我趁着这位姐姐说了一句女性擅长的奚落话,对她这样说。
“怎么?”她高傲地答道;女人听到别人的感觉比她们强烈,就会采取这种高傲的口吻。
“当然全是我的过错。”
有一段时间,伯爵夫人对我态度冷淡,不理不睬,令我心如刀绞。我决定离去。傍晚,我向聚在平台上的一家人告别。大家把我送至草场,见我的马前蹄乱刨,都远远躲开了。我拉住缰绳,这时她走过来。
“我们沿着林荫道单独走走吧。”她对我说。
我让她挎上胳膊,一起缓步出院落,仿佛在体味我们窘困的步伐,就这样一直走到护着外围篱一隅的那片小树林。
“别了,我的朋友,”她停下脚步说道,同时双臂搂住我的脖子,头贴在我的胸脯上。“永别了,我们再也见不到面了。天主赋予我观看未的可悲本事。您还记得吧?那天您突然回来,样子是那么年轻英俊,我感到一阵恐惧,那时我就瞧见您转过脸去,正像今天您要离开葫芦钟堡,去石榴园一样。是的,昨天夜里,我再一次向我们的命运瞥了一眼。我的朋友,此刻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了。我对您也说不了几句话了,因为同您讲话的已不是我的整体。我身上有的东西已经死去。看来,您要从我孩子身边把他们的母亲夺走了,那您就替代他们的母亲吧!您是办得到的!雅克和玛德莱娜都喜欢您,就好像您对他们一直严加管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