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之前，她还觉得林珑是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甚至有些龌龊的人。
小小年纪，利用权势，不靠自己非要爬上荀川的床。
她看不起。
和林铮简直不像一家人。
可今天她好像明白了一点，她整个人就是仇恨的载体，在疯魔的边缘徘徊。
顾荷颤抖着声音说：“你……杀人了。”
“我知道。”
顾荷以为，林珑也许会威胁她别说出去，也许会说，我是为了你猜杀的人。
总之，应该有个什么理由。
可她只是笑了笑，一瘸一拐的，满脸的血，身上也是血。
血腥味充斥着这逼仄狭小的矿洞，和泥土的腥味混合。
难闻地令人作呕。
她只是说，“还好婶婶没事，没事我就放心了，我知道我杀了人，总归我都是要死了，你和叔叔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顾荷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
她鼻子发酸，眼前这个小姑娘，比她小了将近二十岁。
可是……
“你为什么救我？”
林珑不解：“你是我婶婶啊。”
“可是我以前对你……”
以前的顾荷对林珑的态度可以说十分不屑。
比起顾玥有过之而无不及。
尤其是当初林珑请求叔叔去顾家借宿，并且计划和荀川发生关系的事情，被顾荷知道后，她几乎用完了世界上所有可以羞辱的词汇形容林珑。
当时的林珑只是站在街边的公共电话亭，外面下着大雨，安静地听着那些辱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