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国力已不能再战了,非设法和平不可。我在重庆主和,人家必误会,以为是政府的主张,如交涉有好的条件,然后政府才接受。而且,假使敌人再攻重庆,我们便要亡国,难道我们袖手以待亡国吗?现在我们已无路再退,再退只有退西北,我们结果必然为共产党的俘虏。”
正因为胸中有一片悲观主义的阴云,所以陈公博竟无言以对,他甚至暗中承认汪精卫的话有道理。尽管如此,他还勉强劝道:
“我在1937年奉蒋先生之命至欧洲,当时原可以不必急急回国,当时很多人在欧美多藉口办理外交或采购物资,逍遥海外,以待世变。我不忍各同志在国内挣扎奋斗,故愿同甘共苦,匆匆求归。我的志愿如此,我宁愿真到了这个时期,一同牺牲算了。”他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已有一丝无可奈何,听天由命的味道了。
汪精卫抓住这句话,胸脯挺起,做出一副凛然状,指责说:
“我们革命党死何足惧,难道眼看着几千万的老百姓也跟着我们同死吗?”
陈璧君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早不耐烦了。
“好了,我们主意已定,非走不可了,公博既然怕落罪名,一个留在这里侍候蒋先生罢了,悉听尊便。”说完,脸色早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