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天寒血脉的诞生。
也是他赵寒的诞生。
置身黑暗,沉入海底。
身处地狱,享受绝望。
万年?十万年?
亿年?万亿年?
他不知道究竟是多久,反正无数个夜里,无数次从梦里醒来,他浑身都在颤抖,害怕,恐惧,乃至无数次醒来都会紧贴在姐姐怀里失声哭泣。
他怕,怕到了极致。
岂料梦魇里的那一缕绝望,竟跑出梦境,出现在了这北宫子晴的体内。
为什么会这样?
赵寒想不出一个说服自己的答案,但他清楚一点,冥冥之中真有一股力量在暗暗主宰一切。
一切的一切,都早已注定。
不是他的,得不到。
该是他的,拿不走。
其实他也不懂,就像那梦境最后,海底一块石碑用血写就的那些字。
“芸芸众生,没人爱我。”
“天地万物,与我无关。”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他们都想要我死。”
“我死了,没人会掉一滴眼泪,包括我自己。”
“我活着,连我自己都恨,为什么还要活着?”
“一鲸落,万物生,我便是那一头鲸。”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默念最后一句,赵寒回过神来,将北宫子晴带到了山水湖风景区那一座破庙面前。
北宫子晴不解:“带我来这做什么?”
“赐你一场机缘。”
“什么?”
赵寒拉过北宫子晴玉手,一步一步,朝着那笼罩破庙的一缕杀意逐步上前。